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專題特寫

劇場視形傳譯 讓藝術連接無聲世界

澳門雜誌
134期
  • 「友人創作」劇團與SoSo所在的工作室經常合作,圖為他們在舊法院黑盒劇場演出的《我的最佳婆娘》。

  • 劇場視形傳譯 讓藝術連接無聲世界

  • 排練照

  • SoSo期望政府能更關注聾人及聽障人士的心靈需要,把「聾健共融」真正落到實處。

  • 視形傳譯員在拿到劇本後,除了自己研究故事內容和角色外,亦會聚在一起討論翻譯對白等問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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劇場視形傳譯 讓藝術連接無聲世界
劇場視形傳譯 讓藝術連接無聲世界

舞台上,戲劇演員通過動作、表情及對白演活角色,可是對於台下的聾人及聽障人士來說,即使再用心觀賞,亦只能領略一二。此時,善於利用手語、配合肢體動作和表情演繹戲劇的視形傳譯員便擔當重責,為聾人及聽障人士架起橋樑,幫助他們感受戲劇的萬千世界。

仍處摸索期

從事手語翻譯工作11年的麥月珍,大家都親切地稱呼她為SoSo。平日,她替澳廣視新聞節目及政府活動作手語傳譯,亦擔任手語班和手語表演課程導師。近年,她更多了一個身份――視形傳譯員。開始視形傳譯工作前,SoSo和大多數人一樣,只視手語為一種與聾人及聽障人士交流的語言,直至參加了香港視形傳譯員在澳門舉辦的體驗工作坊後,頓時令她眼界大開,顛覆了對手語的固有印象,並對視形傳譯產生興趣。SoSo表示:「手語其實是一門立體語言,只要通過肢體律動,配合手語和面部表情,便能傳遞出音樂的旋律、氣氛和意境。」

視形傳譯是一種融合了手語翻譯和表演的表達形式,除了要求視形傳譯員手語熟練,亦對肢體的協調能力和反應力有較高要求。毫無戲劇底子的SoSo,剛開始練習時,參加了各種表演課程,又四出尋找與澳門劇團和節目合作的機會,積極發展本地視形傳譯工作。她說:「因為澳門仍未有相關的課程,視形傳譯員只能通過不斷參與演出,自行摸索,把手語融入戲劇當中。」

用心的演出和越趨成熟的技巧,使SoSo得到各界的肯定,吸引劇團主動找她一同演出。當初抱着嘗試心態,邊做邊學的「興趣」,現已變成她持之以恆參與的工作。  

2019年初,她與扶康會合作,於共融舞台劇《同.不同》中擔當視形傳譯員,反應熱烈。她說:「這是一次極具滿足感的體驗,劇團對我們十分重視,從排練到表演都讓我們參與,大家合作得很愉快。」這次經歷使SoSo看到在澳門發展視形傳譯的可行性,於是與幾位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成立了「手藝」工作室,一方面發展和推廣視形傳譯,同時提供其他手語服務,努力推動手語的多樣化發展。

SoSo期望政府能更關注聾人及聽障人士的心靈需要,把「聾健共融」真正落到實處。
SoSo期望政府能更關注聾人及聽障人士的心靈需要,把「聾健共融」真正落到實處。

不一樣的表演形式

雖然視形傳譯已在澳門起步,但對於大部份人來說,仍屬新鮮事物。有不少人甚至認為,視形傳譯和手語翻譯一樣,只須看熟文稿就能即時表達出來。SoSo稱,視形傳譯屬於戲劇表演的一部份,舞台的設計、燈光、佈局、演員走位等都需要加以配合,要作長時間的準備才能盡善盡美。表演如中途才考慮加入視形傳譯的元素,便得花很多時間調整舞台設計,甚至令表演效果大打折扣。她說:「為了把視形傳譯的工作做好,有時亦會為劇團帶來壓力,幸好澳門戲劇界都比較包容、開放,只要跟劇團說明清楚,對方大都願意讓視形傳譯員參與排練,亦會與我們商討演出的各種事項。」

當視形傳譯員收到劇本後,會先向導演瞭解創作意圖,並對故事情節和人物性格進行揣摩和分析。由於視形傳譯員經常要一人分飾多角,而且手語和肢體的演繹方法會隨着角色改變而不同,因此必須對故事情節和人物脈絡瞭解清楚,才能在演出時流暢地轉換角色。在排練過程中,視形傳譯員會請聾人及聽障人士觀看效果,給予意見。SoSo說:「視形傳譯的受眾是聾人及聽障人士,讓他們看懂演出,才算是一場成功的視形傳譯。有時候劇本會出現較難翻譯的單詞或句子,我們亦會與他們討論哪一種表達方式更貼合劇情。」

視形傳譯員和演員,雖然在舞台上分別用手語和口語傳達意思,肢體動作和表情亦不盡相同,卻產生互補作用。SoSo比喻:「若演員是光,視形傳譯員就是影。透過光,你可能看清一件事物,而影則會使這件事物更為生動。」為免搶戲,視形傳譯員除了要跟隨演員的節奏,亦要注意演出的幅度。而戲劇精彩的地方,在於演員每次演出皆會有微妙的分別。因此,視形傳譯員需要隨時留意舞台上的變化作出調整,才能使演出效果和諧而統一。

有時候,觀眾未必即時理解到劇中演員的對白含義,視形傳譯員的生動演繹,便能為觀眾帶來輔助。她說:「經常有觀眾在演出後反映,覺得用了一張門票,看了兩場表演!我認為,共融服務的受惠者不僅是殘疾人士,所有需要服務的對象都可説是受惠者。無論是聾人及聽障人士,還是健聽人士,都能享受到視形傳譯傳遞的美。」

視形傳譯員在拿到劇本後,除了自己研究故事內容和角色外,亦會聚在一起討論翻譯對白等問題。
視形傳譯員在拿到劇本後,除了自己研究故事內容和角色外,亦會聚在一起討論翻譯對白等問題。

用心更重要

要掌握好視形傳譯,熟悉手語固然重要,但如何讓身體語言配合手語,把劇情自然和流暢地表達出來,得靠視形傳譯員的努力。SoSo指出,手語只是視形傳譯的一部份,會打手語的人,不一定能放開身體投入角色。表演時,很考驗傳譯員的應變能力和心理承受能力,如果沒有熱情,很難堅持下去。

因此,SoSo在尋找合作對象時,會較看重對方是否對視形傳譯抱有興趣和熱情。去年底,工作室人員參演了友人創作(藝術)劇團的話劇《相約星期二》,四位視形傳譯員中,便有兩位沒有視形傳譯的經驗。她說:「這兩位視形傳譯員,一位有戲劇工作經驗,另一位則是舞蹈家,皆對肢體運用有很深刻的認識。對我們來說,這次演出既是合作,亦是一次相互學習的機會。」

除了和普通人合作外,SoSo亦經常與殘疾人士一起在舞台上表演。她發現,很多殘疾人士對藝術感興趣。她認為,社會雖然給殘疾人士不少物質上的支援,卻忽略了他們的心靈需要。「以聾人及聽障人士為例,我們甚少聽說他們喜歡戲劇、音樂,但這並不代表他們不喜歡,只是沒機會接觸。

「澳門的視形傳譯仍屬起步階段,很多表演都沒有提供通達服務(註),或只有簡單的手語翻譯,聾人及聽障人士感受不到舞台音樂和語言的震撼,又怎能愛上這些藝術呢?」意識到自己有能力為聾人及聽障人士出力後,SoSo每遇到合適的戲劇,都會主動與劇團聯絡,希望為聾人及聽障人士創造更多接觸藝術世界的機會。

 

「友人創作」劇團與SoSo所在的工作室經常合作,圖為他們在舊法院黑盒劇場演出的《我的最佳婆娘》。
「友人創作」劇團與SoSo所在的工作室經常合作,圖為他們在舊法院黑盒劇場演出的《我的最佳婆娘》。

眾志成城推動發展

SoSo坦言,以前從事通達服務的時候,常會感到孤獨和迷茫,現在有了自己的工作室及一群同伴,共同朝着目標前進,已找到人生的方向。除了與劇團合作外,SoSo亦積極尋求擴展視形傳譯的可能性,例如與大學的語言治療系學生合作,研究視形傳譯對於改善語言障礙的成效。另外,她亦嘗試以手語演繹佛教經典《心經》,向聾人及聽障人士傳遞佛義。她期望,未來能在澳門普及視形傳譯,讓更多聾人及聽障人士,以及社會大眾感受視形傳譯的魅力。

對於澳門的視形傳譯發展,SoSo表示樂觀,唯目前業界的規管、社福政策仍是空白,容易引致矛盾和混亂。因此,她期望政府能多關注視形傳譯的發展,助業界完善不足的地方,並提升對通達服務的資助。「我們雖然接到不少團體或劇團的委託,但他們都因為預算不足,只能給予我們有限的費用。」SoSo表示,雖然他們都是憑着熱情提供視形傳譯服務,不太計較報酬,但亦希望在幫助他人的同時,讓自己的生活有一定保障。此外,她希望工作室能與其他聾人及聽障機構建立相輔相成的合作關係,同心協力為視形傳譯帶來更好的發展。

排練照
排練照

註:通達服務指為殘疾或有需要人士提供相應的輔助配套,讓他們可以無障礙地參與各種活動。

文:陳錦城    圖:宋楚珊、受訪者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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