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99年12月20日，澳门回归祖国，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特别行政区。如果把1999年12月诞生的澳门特区比喻为一个孩子的话，到2024年的今天，已届风华正茂的25岁。在这四分一世纪里，在中央政府的大力支持下，澳门由东方小城变成世界知名的旅游休闲中心，社会、经济、民生福利及居民生活水平大幅提升。澳门特区今年25岁了，踏入人生发展的重要阶段，必须装备自己，迎接未来的机遇及挑战，实现小舞台唱大戏。

面对25岁的澳门特区，不同年龄、背景人士会有不同感受：

「『一国两制』在澳门的实践是成功的。」

「各行各业稳定，澳门的人民生活提升后，更关心社会及身边人，参与街坊工作。」

「澳门成为我深深依恋的家。」

「回归之后，我们中国人拿回尊严。」

「我们是幸运的一代，要学会感恩。」

澳门回归以来，社会稳定、经济高速发展、居民安居乐业。2003年中央推动「个人游」政策，为澳门旅游业发展揭开新的一页。来澳旅客大幅增长，最高峰的2019年有近4,000万人次，逐步向着世界旅游休闲中心目标迈进，带动旅游休闲业相关的收益大幅增长。

事实上，藉着2003年开始的一波高速发展，澳门经济体量大为提升，据统计暨普查局公布的「以当年价格按支出法计算的本地生产总值（GDP）」资料显示，2001年澳门GDP只有551.12亿澳门元（下同），到2018年猛升至最高峰的4,455.27亿元，及后受环球经济不稳、三年新冠疫情影响而有所下降，但2023年澳门经济复苏理想，全年GDP回升至3,794.78亿元。2024年更进一步，首三季GDP年增长11.5%，恢复至2019年同期的86%以上。人均GDP方面，1999年澳门的人均GDP只有122,431元，2014年达最高峰的705,180元，位处世界前列；尽管因疫情关系而回落，2023年已回升至559,495元，一直居世界前列。就业方面，回归后经济起飞，失业率一直处于低水平；就业人士收入中位数由1999年第四季的4,819元，升至2024年第三季的18,000元，同期的澳门本地居民收入中位数为20,500元。

澳门回归后的经济腾飞，令国际社会刮目相看，但对本地居民而言，澳门回归后，社会保持长期稳定带来的感受最为真切，回归前的几年，澳门经历过一段黑社会横行、腥风血雨的日子。回归后，一切都变得不一样，治安状况迅速改善，成为世界上最安全的城市之一，为经济发展创造了良好的环境。

「一国两制」 实践成功

对澳门学者同盟会员大会主席骆伟建而言，澳门回归可说是他职业生涯的重要里程碑。骆伟建说，「我觉得25年来，『一国两制』在澳门的实践是成功的，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。」

骆伟建曾参与香港和澳门特区基本法起草委员会秘书处工作，出任中葡联合联络小组中方代表、澳门特区筹备委员会委员，2001年受聘澳门大学法学院至今，曾任澳门大学宪法和基本法研究中心主任，2009年获澳门特区政府颁授专业功绩勋章。

骆伟建认为，衡量澳门落实「一国两制」是否成功，应以「一国两制」宗旨为衡量标准，须看澳门特区是否有效维护国家主权、安全及发展利益，同时保持澳门特区的社会稳定与经济发展。从国家行使主权角度看，澳门始终维护中央全面管治权，服从中央领导，维护中央的权威，对中央负责，建立了良好的中央与特区关系。在中央支持下，根据澳门「一国两制」实践的需要，多次向特别行政区授权，包括澳门大学横琴校区授权澳门管理，横琴粤澳深度合作区由澳门参与管理等，显示中央对澳门特区政府的信任。从国家安全角度看，澳门在维护国家安全方面，积极落实《基本法》第23条，早在2009年就通过《维护国家安全法》，并于2023年根据总体国家安全观的要求和澳门实际情况进行系统修订，健全了法律制度和执行机制。此外，透过多次「全民国家安全教育展」等宣传活动，提升了澳门居民的国家安全意识。从维护国家发展利益看，澳门积极融入国家发展，服务于国家的建设。无论是历史上还是现在，澳门与国家同呼吸共命运。过去无论是抗战、新中国成立之初打破西方封锁，还是改革开放时期，澳门居民都积极参与，支持国家发展和建设。当下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及中国现代化进程中，澳门发挥了「一国两制」制度优势，如通过搭建中葡经贸平台，为国家与葡语国家建立更紧密的经贸联系、合作发挥了作用。通过建设以中华文化为基础，中西文化交流的基地，助力国家开展对外开放与文化交流，以及人心相通的工作。

从澳门自身角度看，骆伟建强调社会稳定是经济发展的基础。回归后，澳门治安显着改善，成为世界最安全的城市之一，为吸引上千万旅客提供保障。社会稳定，也保障了社会安宁，整体社会和谐，「每年有上千万的旅客，你看他们深更半夜，在澳门街上走来走去，没觉得人身财产有什么危险，所以治安很重要。」

骆伟建又赞扬特区政府始终将经济发展和改善民生放在首位。2003年「个人游」政策启动后，旅游业迅速发展，澳门成为世界旅游休闲中心，经济数据亮眼，失业率长期保持低水平，疫情结束后，澳门经济很快得到了恢复，2024年首十个月的入境旅客人数达到了2,905.6万人次，政府的财政收入也有很大的提升。另外，居民收入和社会保障体系显着提升，双层式社保、学生津贴、大部份医疗免费，民生方面取得巨大成功。「澳门回归25年来，『一国两制』成功是可以下的结论，也完全经得起实践的检验，不是哪个人主观上得出的结论，这是客观事实。」这位法律学者总结道。

多元发展 持续之道

澳门特区25年来走过的路并不平坦，取得了成绩，迎来机遇，也面对挑战。发展综合旅游，虽为澳门及居民带来优渥收益，但经济结构相对单一的问题及风险亦逐步浮现，新冠疫情期间影响尤其显着。为应对经济结构单一问题，在中央大力支持下，特区政府大力推动经济适度多元。第五届特区政府具体提出了「1＋4」经济适度多元发展策略，锐意在综合旅游的基础上，发展大健康、科创、现代金融、演艺、体育等产业；同时修订俗称《博彩法》的《娱乐场幸运博彩经营业务制度》，在2023年开始为期10年的新一期博彩经营合同中，要求承投者大幅增加非博彩元素投资。而通过重新竞投再获经营权的六大综合休闲企业，承诺未来10年合共投资1,188亿元，其中非博彩项目投资总额为1,087亿元。六大综合休闲企业亦会负责六大片区的活化，包括福隆新街步行区、内港23号及25号码头、新马路及十月初五日街一带、妈阁塘片区、益隆炮竹厂片区及荔枝碗船厂片区。

这些非博彩元素项目的营运，增加了休闲及旅游的特色，渐渐做出了成绩。如福隆新街由2023年9月试行的「行人专用区」内，每逢节假日常常有不同的表演及文创摊檔，吸引众多游人涌至，整个街区重新焕发活力，而妈阁塘、益隆炮竹厂及荔枝碗船厂片区开展活化工作后，也开始为人所知，居民和游客被这些精心设计的氛围所吸引。另一方面，2024年施政报告提出，澳门要打造成「体育之城」、「演艺之都」。特区政府文化局局长在公开场合表示，2023年政府及民间企业举办的大型演出超过2,000项，各项艺文活动总共超过10,000场次，参与人次接近2,000万，而综合休闲企业大型演唱会等活动观众达到100万人次，产生约11亿元票房的经济价值。

扩容升级 连通内外

澳门特区能茁壮成长，建基于「一国两制」的制度优势，以及国家的全力支持。回归后，中央推动了多项政策，帮助澳门多元化发展、扩容升级，并融入国家发展大局。

澳门过去发展一直受制于土地不足，中央先后批覆澳门填海造地，新城填海ABCDE五区为澳门新增了350公顷土地；让澳门大学落户珠海横琴；落实澳门85平方公里海域管理权等，并创新管理、税收等制度，设立了粤澳共商共建共管共享的横琴粤澳深度合作区（下称「深合区」），加上港珠澳大桥开通、澳车北上、中国内地普通高校联合招收澳门保送生政策等，大大扩展了澳门居民、澳门企业的发展空间，已不限于33.3平方公里；特区根据国家所需、发挥澳门所长，有机地把「一中心，一平台，一基地」建设和粤港澳大湾区建设、「一带一路」建设紧密连接，全面积极开展施政。

澳门其中一项独特优势，是能连通中西南北，在国际占一席之地。根据澳门《基本法》规定，澳门回归后，仍能以「中国澳门」名义参与商贸、文化、体育等不同领域的国际组织。在国家支持下，澳门充分发挥中西文化交融的独特优势，扮演中国与葡语系国家经贸、文化合作的平台角色，促进了中国与葡语系国家各方面的合作及友谊；澳门多年来举办过多项国际性活动，包括2005年东亚运动会、2006年葡语系运动会及2007年亚洲室内运动会等，在国际社会崭露头角；2005年「澳门历史城区」成功登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文化遗产名录，确认了澳门对全人类历史、文化、商贸发展的贡献；2017年，获评定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「创意城市美食之都」；2024年5月更获选为2025年「东亚文化之都」。

海阔天空 奋发向前

澳门的「一国两制」进入了新的发展阶段，在融入国家发展，发挥澳门优势方面，必须要有更大的作为。其中一项重要的工作就是按照中央的要求，搞好横琴粤澳深度合作区的建设。在推进深合区的建设和一体化方面，要解决好制度对接，规则衔接的问题。对此，骆伟建认为，必须按照二十届三中全会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，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精神，「解放思想」、实事求是。

骆伟建强调，「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」，哪一种制度对推动区域合作、制度对接有利，就从哪个方向改，实事求是。例如深合区的民商事规则应向澳门衔接，因为澳门是自由港、开放性的经济体制，能接轨国际，国家亦明确了澳门是连通世界的桥梁，具体如何衔接及发挥澳门作用，澳门的实践者要更努力去探索。「澳门在这方面应该采取一些主动，就是说人家要向你衔接，那澳门是不是要向别人介绍，例如我们的法律、制度究竟有什么优势？」再如，中央希望澳门打造成国际高端人才集聚的高地，澳门需要跳出自身圈子，也要站在国家的角度考虑，在引进高端人才方面，怎么服务于国家的需要。总之，澳门在融入国家发展中，要将澳门的利益和国家的利益有机的结合。我们不要老是眼盯着内地市场，还要盯着国际市场，怎么帮助国家去抢占世界市场。充分发挥国家所需，澳门所长的作用。

关于澳门经济适度多元的问题，如「1＋4」新兴产业发展，骆伟建认为，4个都要做，惟应先易后难，先由条件最充足、最有可能的做起，形成突破点才能做出信心，而投资较少的「文旅体育」应最容易突破，可以进行尝试。

还富于民 社福提升

截至2024年8月，澳门特区的财政储备资本金额为6,106.6亿元，当中的基本储备及超额储备分别为1,533.9亿元及4,318.6亿元，与回归当年只约100多亿元的储备相比，不可同日而语，丰厚的财政储备为澳门不断提升经济发展质量、改善民生等打下基础。

发展经济、改善民生，是澳门特区政府成立25年以来，一直秉持的政策大原则。回归后，澳门的社会福利全方位大幅提升，标志性的包括2006年起实施15年免费教育；长年实施学生及长者免费医疗；2008年至今不间断推行「现金分享计划」还富于民，金额由最初永久性居民获发5,000元、非永久居民3,000元，到2024年永久性居民获发10,000元、非永久居民6,000元，每名永久居民获得的总金额，累计达14万多。

「敬老护幼」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，各大社团多年来与政府携手推行社会服务，澳门街坊会联合总会（下称「街总」）会长吴小丽解释，前澳葡政府对华人的教育、安老等社会服务虽非不理，但基本上「爱理不理」，街总基于民间「互助、帮扶」而建立起来。特区政府成立后尊重历史，继续支持原本已开展服务的街总及其他社会团体，项目及资源都有增加。而在政策推动下，社会服务正朝专业化发展，现在所有社工、托儿所保育员、长者治疗师等皆要专业资格、认证，这是好的方向。内地不同部门、单位现均研究澳门的社团文化，尤其如何官民合作，善用社会资源及力量。

吴小丽形容澳门25年来发展飞快，人文质素提升，社会服务的质与量均变化甚大，街总已由过去的几十人，发展到今天800多人的专业服务团队，近年融入粤港澳大湾区开展服务，在中山、横琴等地设立服务中心。她说，街总服务基层，过去多访贫问苦，帮扶一些经济有困难的弱势群体，现在居民不一定因绝对贫困而求助。街总秉持「以人为本、服务社群」的理念，不断创新工作模式和方法。「我经常跟同事聊天说笑，以前有个有冷气的地方，开电视，派一个面包，长者已经很开心。现在长者不单需要这些简单服务，而是多元化，他们需要运动、娱乐、知识型的学习，例如跳舞、插花、电脑、手机应用程式的学习。」针对长者服务，街总扩充了紧急支援服务，2009年开始投入「平安通」，长者可做到「原居安老」，2019年又推出户外「平安通」，令长者有更好的保护。

「年轻人方面，以前可能只做督课补习，现在我们都多元化了，如办亲职教育、亲子活动、体艺培训。近年也帮助他们考取一些国家组织的执照，又有乐器、舞蹈考级等，总之要协助他们在一些专业里发展。」

吴小丽说，经济发展，生活提升后，居民就有另一种追求，开始关心社会及身边人，很多街坊的第二代、第三代开始跟父祖辈一起，参与街坊工作。澳门的青年人亦积极参与社会治理、社区事务，因此街总各个街坊会、街区都成立了「社区代言人」制度，培训一些有志的年轻人，参与社区工作，「例如社区有很多人关心交通问题，我们就会和代言人一起到社区瞭解，看一下斑马线设置是否合理？数一下多少人、车走过？我们甚至找一些道路专家或相关部门现场瞭解，提出改善意见，向政府不同部门反映，做调查发布，效果都挺好。」

街总在爱国教育方面做了不少工作，如在青委会外，成立了街区青年协会，组织不同活动，透过不同渠道及方式，让青年更深入瞭解国家的历史、发展动向、国情认识等，开拓视野。「到长沙、井冈山等地方交流考察，内地的青少年来澳和我们交流，最近就有一批温州的青少年来澳门，和本地青少年座谈、交流表演等。我们在横琴有五个中心，推动澳门青少年到横琴的不同社区，和当地的青少年进行文体艺交流，效果很好，可让澳门青年瞭解国家及横琴，尤其深合区的发展，打破了很多青年人对内地的偏见及印象。」吴小丽说。

关注民生、以居民权益为依归，为居民做实事，也是街总的服务宗旨。对于楼宇渗漏水、楼宇管理等问题，吴小丽坦言，街总会努力推动、协调，例如成立业主会，曾帮助一个约4,000户的大厦组织业主会。「我经常跟同事说，我们做街坊工作，不可以包办或者解决所有问题。但我们是陪着居民一起，去面对他们生活里面的困难。」

电子政务 便民利商

为了提升服务效率和质素，特区政府成立后，一直积极探讨和逐步实践行政现代化和电子化，2019年推出「一户通」，开始在平台上提供电子服务和资讯。2022年4月，「一户通」2.0推出，优化用户体验，强化了云计算中心的运作，保障系统运行的稳定。随着「一户通」的升级，服务项目由当初的42项大增至超过430项，覆盖日常生活上大部份的公共服务，用户人数已由初期的6.7万人增至逾62万人。今年更推出「出生一件事」、「结婚一件事」，让居民一键办理一系列相关的服务。

「一户通」更将服务延伸至深合区，包括透过设置「澳证易」提供身份证明范畴的自助服务；于「一户通」提供深合区的服务柜枱取筹及预约。

另外，特区政府以「汇商聚社、一应通办」为理念，推出「商社通」，透过电子服务平台，优化行政流程，联通部门数据，提供逾90项服务，满足企业和社团营运的需求。至10月底，已有逾1.5万个实体开立帐户，当中公司帐户逾1.1万个。

澳门回归后的发展成果，建基于《宪法》和《基本法》的保障；得益于「一国两制」的制度优势，受惠于中央各种政策上的大力支持。在特区迎来25年之际，特区政府和社会各界必定凝心聚力、排除万难，巩固和提升自身优势，切实增强经济的发展动能和综合竞争力，以更大作为加快推动澳门经济适度多元、可持续和高质量发展。与此同时，积极参与构建国家新发展格局，推进深合区建设，更好融入国家发展大局，澳门的明天必将更加美好。

市民心声

马天龙：澳门成为我深深依恋的家

回归后的澳门实行「一国两制」，保留葡文作为官方语言之一，继续敞开大门，吸引了世界各地众多寻梦者前来一展抱负。英文商业杂志《Macau Business》总监马天龙（Jose Matias）是在2003年来澳的，抵澳那天是2月16日，情景历历在目。「有人会说这叫梦想成真，但事实是，我从里斯本经巴黎飞往香港的几周前，从未想过要来亚洲。我清楚记得，1999年12月20日还和父亲一起，在里斯本观看澳门回归中国的现场直播，我们谁也没想到3年后，澳门以一种从未预料到的方式改变了我的人生。一份临时工作，让我在澳门开展了新生活，这里成为我深深依恋的家。」

事实上，中西文化交融、开放思维、多元发展、国际化是澳门未来的重点发展方向，亦是外籍人士看好澳门的原因。

马天龙深爱澳门，学懂了普通话，又完全融入澳门生活，落地生根，但保留着葡萄牙人的习惯，如喜欢站在街头与友人聊天，一两个小时乐此不疲，「我在澳门遇到了珍爱的妻子，两个孩子也在澳门出生；我们一家齐齐整整以澳门为家，在澳门生活。我被澳门及澳门人的慷慨和人情味所感动，感激我在这里结交的友谊和获得的工作机会。」

回想初来乍到，马天龙说有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，「这种梦幻般的感受，源自于澳门的人、文化，甚至街道上弥漫的气氛。一个星期后，我意识到澳门虽是一座小城市，但拥有许多丰富多彩、多元的文化，很迷人。渐渐地，我对澳门的中国文化和语言越来越感兴趣，很浓厚，这种兴趣开阔了我的视野，并尝试以不同于我在葡萄牙生活时的视角，去看待澳门及在澳门的日常生活。澳门不单让我感到宾至如归，亦为那些愿意将澳门视为家的葡语专业人士，提供了友好氛围。」

因缘际会之下，马天龙亲身经历了澳门的腾飞，他忆述，来澳那年，中国—葡语国家经贸合作论坛（澳门）常设秘书处创立，特区政府制订了许多激励政策、措施，促进葡语文化，同时积极与众多葡语国家建立联系，这正是马天龙的专长。「我们的座右铭是，将文化和人民联系在一起，我相信澳门作为中国的特别行政区，凭借其历史文化、与葡语世界的特殊关系，有利于我实现目标。」

陈文坚：希望年轻人能有更多发展机会

几百年来，澳门一直是移民城市，除了葡萄牙为主的西方人、东南亚人陆续来到这弹丸之地，来澳定居的内地同胞人数最多。今年88岁、人称坚叔的陈文坚便是其一，他祖籍广东新会，年幼时遇上日本发动侵华战争，家人带着4岁的他乘船逃难到澳门，「初期住筷子基，之后搬到沙梨头海边，住在罗梁体育会旁边，年幼时我读励群学校，之后读仿林中学。」

回忆当年，陈文坚感慨万千，「看回归大典的电视直播，感觉好开心，我们中国人拿回尊严；回归之后的最大分别是，话事的变了中国人。」

坚叔14岁辍学到香港，1981年回澳在制衣厂工作，存下一点钱后，开设工厂，但随着澳门经济结构转型，加上《国际纺织品贸易协定》被《纺织品及成衣协定》取代，欧美等入口国逐步取消纺织品和玩具等配额制度，澳门制衣及其他相关行业开始式微。「自己厂都做了7、8年，后来没有订单了，制衣业开始没落，刚好那时两个儿子在澳洲毕业，我决定结业，1993年把厂卖掉退休。」

他说，记得退休时有些积蓄，子女每月都给家用，后来政府一直有津贴，基本用不完，自己的钱一毫子都未用过，所以有时会捐款给同善堂做善事。

澳门长者的社会福利及支援在回归后大大提升，撇除医疗、照顾等支援外，若将2024年的主要惠民措施加起来，即9,000元「敬老金」、13个月每月3,740元的「养老金」、10,000元「现金分享」、7,000元「非强制央积金」注资及600元「医疗券」，每名长者每年可有75,220元，平均每月最高可收取6,268元津贴。坚叔称，回归后，民生、医疗等进步了很多，谈到福利更提高声调笑着说，「好，对老人家绝对好，特别是医疗，我看过几个医生，用血糖药、白内障治疗都不用钱，回归前未想过有这些福利。」

坚叔很享受退休后的生活，塔石球场乒乓球室变成了坚叔主场，对手长幼不拘，这里几乎无人不识这位戴眼镜、戴腰封老伯伯。「退休后开始打乒乓球，一直到现在。因为有运动就有健康，我太太79岁仍每天早上到松山打羽毛球。」他续说，「做人最重要乐天，不要发脾气，遇到什么事或者有人对你不好，都一笑置之。我现在这个年纪，已经无事担心，好安乐，希望澳门的年轻人能有更多发展机会。」

梁心怡：澳门充满人情味

澳门回归至今已25年，不少年轻一代是回归后才出生的。刚高中毕业的梁心怡，是从一段口耳相传的「典故」中瞭解澳门历史的：「四百几年前，葡萄牙人藉口晾晒水浸货物，从妈阁庙对开岸边上岸，问道于附近居民，当地人回说：妈阁。于是葡萄牙人称这里做Macau，及后逐步将澳门占领。」

2006年才出生的她说，1999年是澳门最重要的一年：澳门回归祖国怀抱。「有一次与家人闲话家常，父母及嫲嫲谈起当年回归的种种情况，他们告诉我，回归前的澳门是怎样的，希望我学会感恩，我当时感触很大。」

年纪小小的梁心怡性格开朗、乐观积极，一直是学校学生会的成员，参与过不少港、澳与内地青年学生的交流活动，在她眼中，澳门是个包容和友善的地方，「如果有外人说澳门充满人情味，我会笑着点头。有一次我坐巴士，上车后发现巴士卡没钱，收费机嘟嘟嘟地响。然后，有一位姨姨很贴心地跟司机说，我先帮这个妹妹嘟巴士卡吧！其实，我在澳门经常遇到一些非常有人情味的事。」

梁心怡一家在珠海、中山都有物业，中山是她半个家，对内地文化有深厚认识。她受惠于「保送」政策，2024年9月到北京，入读全国重点大学之一的中国传媒大学，「若果没有保送制度，以我的成绩未必能通过联考而入读中国传媒大学，能获得保送是很幸运的一件事。」

念新闻传播的梁心怡正准备踏上人生另一阶段，对未来充满憧憬，无惧竞争。「澳门学生的知识面或者学习能力可能不及内地同学，但澳门人亦有优势，好像语言沟通能力、亲和力及开放性。面对竞争，我有心理准备，会自律学习。」「大一、大二努力学习，跟上进度，并在内地实习；大三希望到国外做交换生，再到香港读硕士。最终我会回来，因为澳门是我家！」

文：陈希明 图：宋楚珊 陈思礼 新闻局 受访者